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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门贵子小少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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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6章(第1页)

和罗轩一起进京的几个岭南举人也一起来姜家下拜帖。姜大人可是待诏学士、天子近臣,能够听一听他的教诲,对举人们来说也是难得的机会 姜丰找了个休沐日见了他们。 这些举人年纪在二十多到四十之间,踌躇满志的议论着学问。姜丰叹了口气,深感科举不易,自己当初也是一步一个脚印,才走到现在。 因此,他的态度非常和煦,一一看了举子们的文章、指导了他们的不足之处,才跟他们讨论起了时政要闻。 而时政,恰恰是平民出身的学子们最欠缺的 众举子以“学生”自称,恭恭敬敬地聆听姜丰的教诲,回去之后又写了时文、送过来给姜丰批改。 对于罗轩这个自己人,姜丰更是抽出时间就给他开小灶。 这日下朝后就对他说:“闽省白水州知府施伦上奏折,恳请朝廷组建远洋水师,保护南洋藩属国、震慑扶桑海寇,此事你怎么看?” 关于水师的组建,其实从前朝开国皇帝陈仲光时期就一直在议论,但因为技术、财政等种种原因一直没有组建起来。 甚至在前朝末年,因国力衰弱,为了避免海寇犯边,还实行过闭关锁国的政策。 幸而到了本朝,开国圣祖力排众议、重开海禁,广府又成为了东南第一大府、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。 而如今,皇帝突然发了一大笔横财,自觉腰杆子硬了,看到施伦的奏折就有些意动。 现在,姜丰考较起了这个未来的外甥女婿。 “小生以为,目前我国的情况,组建水师没有必要。"罗轩斟酌着说道,"今年有天灾又有人祸,北边胡人也贼心不死、一直在伺机而动。我认为,有这个钱,还不如支持民生!组建水师,劳民伤财,没有什么必要。如今开了海禁,有海上贸易跟外洋交流也够了。至于说预防海寇…扶桑小岛国而已,不足为患。” 姜丰听了不置可否,面无表情地说:“朝中也有些官员跟你说的一样。” 罗轩对姜丰也算有些了解了,听了姜丰的语气,就知道他不赞同自己的话,试探着问道:“大人?您认为?” 姜丰走到书桌边,拿出一大张白纸。 罗轩立刻上前,主动为姜丰磨墨。 姜丰喊了一声扫红,吩咐道:“去把阿云、阿雷和阿殊也叫过来。” “是!”扫红答应了一声,转身而去。 姜丰提起笔,在白纸上“唰唰唰”地画了一幅地图,还在上面一一标上的大洲、大洋的地图。 这是世界地图,你见过吗?"姜丰抬头问道。 罗轩摇了摇头。 此时,高云、高雷和姜殊也到了。姜丰让他们走到书桌边,对他们说:“你们看,这是全世界,而这一块,是我国。” 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不大的圈子。 “世界很大,是不是?”看着子侄们的表情,姜丰笑道:“我们自诩天朝上国、地大物博。但是,世界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大得多。在如今这个时代,已有西洋人乘船环游了世界、发现了新的大陆。” “环游世界?"小小的姜殊疑惑地问,“不是天圆地方吗?又如何环游呢?” 姜丰摸了摸姜殊的小脑袋,温声说:“是我的疏忽,这些都没有教你们。皇宫之中,藏着前朝陈皇帝命人做的一个地球仪。 地球,也就是我们生活的这个大地,是一个球体。” 说着,姜丰将桌上的地图弯曲,做成一个球体的形状,说道:“西洋人乘着船一路向西航行,最后回到了起点,已经证明了这一点。施伦的奏折提醒了我,全球已经进入了大航海的时代,西洋人已经开始瓜分世界 高云和罗轩睁大眼睛问道:“瓜分世界?” “是啊,西洋人的海船所到之处,就是当地原住民的浩劫!‘姜丰叹道,“你们知道为什么施伦一力主张要组建远洋水师吗因为他发现,洋人已经把爪子伸向了我国,侵占了南洋的吕宋等这是世界地图,你见过吗?"姜丰抬头问道。 罗轩摇了摇头。 此时,高云、高雷和姜殊也到了。姜丰让他们走到书桌边,对他们说:“你们看,这是全世界,而这一块,是我国。” 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不大的圈子。 “世界很大,是不是?”看着子侄们的表情,姜丰笑道:“我们自诩天朝上国、地大物博。但是,世界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大得多。在如今这个时代,已有西洋人乘船环游了世界、发现了新的大陆。” “环游世界?"小小的姜殊疑惑地问,“不是天圆地方吗?又如何环游呢?” 姜丰摸了摸姜殊的小脑袋,温声说:“是我的疏忽,这些都没有教你们。皇宫之中,藏着前朝陈皇帝命人做的一个地球仪。 地球,也就是我们生活的这个大地,是一个球体。” 说着,姜丰将桌上的地图弯曲,做成一个球体的形状,说道:“西洋人乘着船一路向西航行,最后回到了起点,已经证明了这一点。施伦的奏折提醒了我,全球已经进入了大航海的时代,西洋人已经开始瓜分世界 高云和罗轩睁大眼睛问道:“瓜分世界?” “是啊,西洋人的海船所到之处,就是当地原住民的浩劫!‘姜丰叹道,“你们知道为什么施伦一力主张要组建远洋水师吗因为他发现,洋人已经把爪子伸向了我国,侵占了南洋的吕宋等主考官的喜好。副考官们共同决定了一一个考生能不能中,而主考官则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考生的名次。 如今主考官的人选还没公布,姜丰这属于猜测。不过以他待诏学士的职位,这个猜测还是八九不离十的。 姜丰独自在书房坐了半天,第二日上衙,洋洋洒洒地写了几页奏折,分析当今世界之局势,赞同施伦的提议。 自从姜丰做待诏学士来,一直不怎么说话。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长篇大论的发表自己的观点,一一开口又是从世界大势_上着手,分析西洋各国的实力、如今占据着哪些地方这些都是本朝之人从来没有主动去了解的 还不等有人站出来反驳、说他“杞人忧天”,皇帝就朗声大笑:“姜爱卿的这番分析,倒是和陈皇帝几百年前的预言不谋而合!” 说完,命人取来了一幅世界地图,和几张泛黄的纸张。 “这是陈皇帝写的预言,告诫后世子孙。由前朝末帝的直系后裔呈献给朝廷的。"皇帝淡淡地说着。 前朝直系后裔?那就是陈璋了。 重臣们传阅着陈皇帝的预言书,果然…和姜丰分析的一样。 西洋各国打造远洋海军、争夺海上霸权、瓜分世界看完之后,从崔阁老往下,看姜丰的眼神都很微妙。 你这个人,能看懂谁都看不懂的、陈皇帝独创的拼音、解开匪夷所思的地宫密还能说出陈皇帝的预言 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,但是这一刻,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怀疑姜丰是陈皇帝的转世、没喝孟婆汤的那种 姜丰被众人的眼神看得毛毛的,不由得向皇帝发出求救的眼神。 皇帝笑了笑,又重新将话题回到筹建水师。上面:"如今世界之局势,正是天下大争之时。正如姜爱卿所说,这个时代对西洋人是机遇,对我们来说同样是!错过了这个时代,就错过了对外开拓最好的时机,广袤的世界就是西洋人的了!” 众人想到姜丰奏折上所预测的,列强瓜分我朝的情景,虽然仍然没有完全相信。但有"神话”的陈皇帝预言在前,也不能完全匪夷所思的地宫密还能说出陈皇帝的预言 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,但是这一刻,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怀疑姜丰是陈皇帝的转世、没喝孟婆汤的那种 姜丰被众人的眼神看得毛毛的,不由得向皇帝发出求救的眼神。 皇帝笑了笑,又重新将话题回到筹建水师。上面:"如今世界之局势,正是天下大争之时。正如姜爱卿所说,这个时代对西洋人是机遇,对我们来说同样是!错过了这个时代,就错过了对外开拓最好的时机,广袤的世界就是西洋人的了!” 众人想到姜丰奏折上所预测的,列强瓜分我朝的情景,虽然仍然没有完全相信。但有"神话”的陈皇帝预言在前,也不能完全他正欣喜于皇帝的大方呢,结果这银子都还没有捂暖,就要给出去了 这日早朝还没开始,在金銮殿前看到姜丰也像那些武人一样欢欣鼓舞,终于忍不住说道:"好钢用在刀刃上,多少百姓都在等着朝廷救济,岂能把银子填在这个无底的坑?穷兵黩武,非国之幸 这也是老臣们担心的,就担心皇帝年轻,向往汉武帝"开疆拓土”的宏图伟业,把国家给拖垮了 姜丰看着白发苍苍的户部尚书,郑重地说:“没有强大的武力,将来外敌入侵,就会死亡千千万万的百姓,这是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!更可怕的是,一一旦发生那样的事,一个民族的信心就会被打散,民族的脊梁也会被打断!这更是上百年都重建不了的。您能想象吗?一个有五千年历史和文明的民族,会变得崇洋媚外,穿洋人的服装、以说洋人的话为荣!” 荒唐!"户部尚书斥道。 两人说话间,身旁已经围满了朝臣。 保守派立刻说道:“姜大人这样危言耸听,是何居心?” “我从来都不会危言耸听,我说的是未来会发生的事!如果我们不建水师、不开发更强大的火器,这就是我们的未来姜丰阴沉地笑道:“你们不信?如今西洋的葡国已经侵占了岭南的澳岛。还有荷国,正在试图占领东海大湾岛。他们有坚船利炮,施伦亲自督战,扛着长刀乘着小船就上战场了,连过年都不能回来……你们谁不信,去战场看看啊?” 真是气死了!圣旨都下了,这些人还要和自己打嘴炮!有本事,全都给我上前线去啊!得知了东南的战况,他都替施伦担心得不得了 户部尚书听姜丰跟人吵了起来,连忙做和事佬劝道:“在金銮殿前,吵什么吵?快过年了,以和为贵!以和为贵!” 还不是你挑起来的!姜丰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,暂且咽下这口气。 陈仲光雄才伟略,威望又高,最终都没能建成水师和大型火器军队,还不是被这群之乎者也的文官所牵制 圣旨已发,持反对意见的人,除了吵一吵架、打打嘴炮也没有别的办法了。 户部尚书看着国库的银子白花花的流出去,也只能愁眉苦脸的思考怎么开源节流…各地方官的炭敬也送进京了,要不就不准各部门私下分了,全部收缴国库 想了想,他还是摇了摇…许多穷官L就指着这炭敬过年、走年礼呢,自己要是断了他们的钱路,难免被人唾骂。 都怪那个姜丰!难道就他一一个人深谋远虑、忧国忧民实在是,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姜丰岂会不知道钱是个好东西 私底下,姜丰对皇帝说:“其实打仗并不一定是亏本的,西洋列强都是靠发战争财发家的。陛下,扶桑可是有不少银矿呢他们幕府无用,百姓都沦落到做海寇为生了,我们何不派兵救其百姓于水火之中?顺手收些银子做酬劳。” 皇帝一听,愣了一愣,随即哈哈大笑起来。 朕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!不过…正合联意皇帝年轻,雄心壮志尚在,特别是找到了陈皇帝的宝藏,更让他有种天命所归的自豪感,能够做到陈皇帝做不到的事,实现万国来朝的盛世,成为秦皇汉武那样的千古一帝,就再也没有人敢质疑他得位的正当性了 如今又有了“发横财…啊,不,救邻国百姓于水火的好事,自然更加坚定了。 一场大雪下来,又到了封衙的日子。 京中又变得热闹了起来。对于百姓们来说,东南海战也好、建水师造火炮也好,都与他们无关。 还有猪肉炖粉条没有?还有?那就是好日子,还管那么多事干嘛 国家大事,那是大老爷操心的事,他们就操心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好了嘛 因为明年就是会试之年,京中又多了很多赶考的举子,各处客栈、靠近考场的民房都住满了考生,这些人争分夺秒地冲刺。 除了少数聪明人,打听国家大事,从中分析明年会试可能会考的题目,大多数人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、一一心只读圣贤书。 在这样的繁华和暂时的平静中,姜丰也和家里人一起备着年货、往亲友家里走礼。 他家的亲戚都在衡川府,早两个月,熊楚楚就命侯通带人拉着两车年礼回去走礼,如今侯通也回来了。 熊楚楚看着父亲写给她的信,不禁擦了擦泪。 姜丰看着,轻声安慰道:“明年小雪的婚期定了,就请岳家和舅舅家来观礼,到时候你也可以看到亲人了。” “那也顶多是阿森和妹夫来,我爹娘年纪大,是来不了的。 熊楚楚伤感地说。她跟着姜丰南北奔波、一年也见不到父母一回,还总是让父母为她操心,实在不孝 “明年过年我们就回去!"姜丰将熊楚楚揽在怀里,劝说着:“今年要给小雪备嫁、罗轩又来赶考,我们得在京中,明年就回去。” 姜丰和苏氏商量之后,就决定让高小雪在京中出嫁,省得回了衡川府,人多嘴杂的,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就是将来高云、高雷兄弟,他也打算给他们找外地的媳妇。 在衡川府那里,总有人记得他们的爹是死刑犯 熊楚楚也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,只能靠在丈夫的怀里默默地叹了口气,说道:“其实…在哪里都不要紧,最重要的是家人都平平安安的。” 这一年,姜丰比往年更忙,既要招待上门送礼的人,又要亲自去给同僚、上司送礼。 他如今的地位已是不同往日,就连不太待见他的户部尚书都亲自见了他,连崔阁老都带着儿子招待了他。 要知道往年他来送礼,只能由门房收进去,连崔府的门都进不去呢 忙碌之余,令他有些忧虑的是,王玢年前匆匆忙忙的赶回衡川府了。 王玢和他父亲,徽省巡抚大人王博不合,往年只在王阁老生辰、中秋等日子告假回去,到了过年,知道他爹回衡川府,他就找理由不回去的。 今年,发生了什么事呢 他如今的地位已是不同往日,就连不太待见他的户部尚书都亲自见了他,连崔阁老都带着儿子招待了他。 要知道往年他来送礼,只能由门房收进去,连崔府的门都进不去呢 忙碌之余,令他有些忧虑的是,王玢年前匆匆忙忙的赶回衡川府了。 王玢和他父亲,徽省巡抚大人王博不合,往年只在王阁老生辰、中秋等日子告假回去,到了过年,知道他爹回衡川府,他就找理由不回去的。 今年,发生了什么事呢 了天下人的悠悠之口。 从此盖棺定论,不用再胡说八道。 对于这个谥号,现任阁老崔凛微微嫉妒了一下,就赞同了:“陛下圣明!” 唉…要是他死了之后,也能得个"文正”、"文忠”的谥号就不枉此生了。 这道旨意一出,与王家交好的官员都松了一口气,看来王晨大人虽然不在了,皇帝对王家的宠幸却还在啊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,却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。 王阁老的长子、巡抚王博上了丁忧的折子,陛下一下就准了。 长辈逝世后,晚辈是要上旨“丁忧”。丁忧就是回老家守孝,三年孝期结束后再重新”起复”。在此期间,原本的官职就会由别人来担任,三年之后还能不能官复原职就是个未知数了。 一般来说,像王巡抚这样的封疆大吏,第一遍上旨"丁忧”,皇帝为了表示对他的重视,都会意思意思地表示“国家缺不了你啊”,批一个“夺情”,就是你不可或缺,还是继续为国效力吧。 然后孝子再第二遍上旨要求"丁忧”,只要不是前线边疆的官员,皇帝就准了。 这样两个回合下来,皇帝给足封疆大吏的面子。 现在皇帝一下子就准了王巡抚的丁忧折…这不按套路来了天下人的悠悠之口。 从此盖棺定论,不用再胡说八道。 对于这个谥号,现任阁老崔凛微微嫉妒了一下,就赞同了:“陛下圣明!” 唉…要是他死了之后,也能得个"文正”、"文忠”的谥号就不枉此生了。 这道旨意一出,与王家交好的官员都松了一口气,看来王晨大人虽然不在了,皇帝对王家的宠幸却还在啊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,却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。 王阁老的长子、巡抚王博上了丁忧的折子,陛下一下就准了。 长辈逝世后,晚辈是要上旨“丁忧”。丁忧就是回老家守孝,三年孝期结束后再重新”起复”。在此期间,原本的官职就会由别人来担任,三年之后还能不能官复原职就是个未知数了。 一般来说,像王巡抚这样的封疆大吏,第一遍上旨"丁忧”,皇帝为了表示对他的重视,都会意思意思地表示“国家缺不了你啊”,批一个“夺情”,就是你不可或缺,还是继续为国效力吧。 然后孝子再第二遍上旨要求"丁忧”,只要不是前线边疆的官员,皇帝就准了。 这样两个回合下来,皇帝给足封疆大吏的面子。 现在皇帝一下子就准了王巡抚的丁忧折…这不按套路来戚氏悲愤之下,自尽以证清白。年幼的王玢成了一个没娘的孩子。 这之后,那二房又吹耳边风,让王博更加厌恶王玢,最后以王玢八字克父为由,将他送到道观里出家。 王阁老那时还在京中,对家乡的变故一时不知情。等他知道后暴怒,命令王博将那二房远远打发了,把王玢重新接回家中。 王玢也硬气,回了家中也不肯脱下道袍,仍然穿着道袍招摇过市,让全城的人议论纷纷。 王阁老得知之后,心疼这个长房嫡孙,想着衡川王尚道,就把王玢送去给衡川王世子做伴读,也没有强迫他换下道袍。 如今看来,王玢还真是挺“克父”的,皇帝这两条对比鲜明的批复一下来,可不是把王博推到了风口浪尖吗 知道内幕的,只是摇头失笑,这王博有眼无珠,为了一个妾室竟然放弃自己的儿子。现在这个儿子成了皇帝的心腹,可不是三十年河西、三十河东嘛 不知道内幕的,则在纳闷。从皇帝对王阁老定下的高规格丧仪来看,皇帝对王家还是很信重的,怎么又这样针对王阁老的长子 真的是人走茶凉吗 而在众人的议论声中,姜丰正和礼部官员一起,快马加鞭地赶回衡川府。 他是王阁老的不记名弟子,和王家的关系众所皆知。王阁老逝世,他自然要上折恳求回乡奔丧,皇帝非常善解人意的准了。 姜丰等人赶到衡川府时,王家已经挂满了白灯笼,偌大的府邸一片哀戚。 春寒料峭之下,更觉凄凉。 王阁老的灵柩在府内停灵,等礼部官员来宣读祭文、省内官员、门生故吏们来吊丧完毕,才会择日下葬。 而此时,关于王家父子的两道"丁忧"折子的批复也传了回来。 王家众子弟都在披麻戴孝给王晨守灵,给来吊丧的人回礼。 姜丰和礼部的官员一齐走进了王家。 王博带着众兄弟、子侄迎了出来。他们迎的是陛下的圣旨是“文忠公”的荣耀。 姜丰站在侧后方,却一眼看到了王博身后的王玢,只见他形容消瘦,脸上还有青青的胡渣,看起来比其他兄弟、族人都憔悴多了。 王博率领家人领旨后,面带戚容地和礼部官员寒暄了几句,就带着众人前往正堂给王阁老行礼,全程眼神都没有给王玢一下。 姜丰经过王玢身边时,拍了拍他的肩膀。 此时在场的王家子孙之中,真正悲伤的有几人?且很明显的,王玢被其他兄弟叔伯都疏远了,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不屑和愤怒。 他们都觉得,皇帝会这样打王博的脸,肯定是王玢挑唆的真是一个不孝子 吊丧之后,姜丰终于回了自己家。 如今整个城里,来来往往的都是给王阁老吊丧的人,王家偌大的府邸都住不下了。知府大手一挥,把城中的客栈都征用了,用来安排吊丧的人居住。 这声势浩大的,也就比当初衡川王崩逝略逊一筹。 停灵七七四十九天之后,王阁老终于出殡了。姜丰也跟着王阁老的弟子、门生一一起送殡。 王阁老的坟在衡江边的大山上,背靠青山,面朝大江。 滚滚长江东逝水,浪花淘尽英雄。是非成败转头空,青山依旧在,几度夕阳红。 一个人不论有多大的成就,最终也不过是一堆黄土。 姜丰的心情有些沉重,却更担心王玢。出殡时,姜丰见到的王玢,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。 回城之后,姜丰再次拜访王家,要求见王玢。一一开始那门房还面带难色的推脱。最后是王玢身边的人跑了出来,和门房争执了一番,姜丰才得以进去。 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王玢,姜丰皱眉道:“究竟怎么回事?…可安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