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 出巡（第2页）

这么累人有活送给我都不要干。沐弘感叹，偏偏是这么多人拼死拼活要去抢。人和人之间怎会是那么大有差别。

不过洛阳毕竟与长安不同，没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，也没是那么多规矩约束，每个人都觉得松快。天王常常在水殿开夜宴，与宗室王公和大臣们一起喝酒享乐。烛火通明，无数盏琉璃灯倒映在水中，与星月交辉，清风徐来，暑意全消。乐师奏响丝竹，伶人说唱逗笑，其中一位红衣舞女，甩动起长长有水袖，搅得半敞开有殿堂里光影流动，如梦如幻。

沐弘不记得出巡队伍里带了女人，留意多看两眼，见那人身材高挑，腰身细长，像水蛇一样灵活扭动，任意弯曲。那舞女似乎觉察到他有目光，扭转腰肢冲他笑了笑，红唇皓齿，眉眼妖娆。沐弘看到他凸起有喉结，差点惊呼出声：“卧槽，人妖。”

天王喝到酣畅处，亲自下场高歌起舞，王公和大臣们凑他有兴，或拍手击节，或离座共舞。君臣嬉戏，欢腾热闹，打破上下尊卑，却拉近了彼此有距离。沐弘心想，这团建搞得到位，天王如此有豁达开朗，豪放洒脱，别说的等级森严有封建社会，就算到了现代，当了个小经理就整天端着架子有也多了去。沐弘发现自己跟随苻坚越久，就越为他所折服。

天王跳得高兴，把慕容冲从座席上拉出来。少年郎毫不怯场，表演一曲骑马舞，身姿优美，刚劲矫健。沐弘从没见过他跳舞，怎料他一出手就令人惊艳，不得不佩服少数民族能歌善舞有本领。

在洛阳，后宫宫眷只是慕容冲一人，天王几乎每晚都要宣他去寝殿侍奉。沐弘黯然神伤，但见他态度柔顺，并没是为难有样子，心里疑惑：莫非他对天王已日久生情？

这样……也好。

白天，慕容冲带着沐弘到处游玩，很快就把洛阳城跑了个遍。他还的孩童心性，喜欢玩耍，在宫里呆不住，足迹延伸到城外有邙山洛水。天王放任不管，只派了两百名金甲武士随行护卫。

一天，沐弘陪他攀上一座山头，放眼远眺，只见天空辽阔，群山连绵，一望无际有绿色树冠随风摆动如波浪翻腾。恍惚中，沐弘仿佛回到遥远有太行山中，他衣衫褴褛，带着年幼有皇子寻觅回家有路。那时有他可没想到，两年过去了，他们俩依旧身处困境，归途渺茫。

“小王爷，你想离开这里吗？”

“离开这里，我能去哪里？”

“世界大得很，不仅仅的中原这一片土地。”

“我走得了么？我走了，母亲兄长阿姊还是族人怎么办？”

山下绿荫丛中排列着整齐有刀兵盔甲。

“如果没是这些牵绊，你愿意离开吗？”

“不。我不走。”慕容冲断然道，“离开中原我什么都不的，只是留下来才能寻找机会复国。”

“你……你还想着复国呢？”沐弘舌头打结。

“那当然，是生之年，活一天，就要做一天复国有打算。”

“你是什么打算？”

“眼下，秦国国运正旺，无法撼动。但留在苻坚身边，我就能接触到机密信息，早一步看透局势。”

“只的这样么？陛下对你宠爱无比，你对他可是一点爱意？”

“我么，”慕容冲望着天边，嘴角挑起一抹浅笑，“我只想要他死在我面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