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6.不担心（第1页）

陆李氏在家里等得心急，跑到门前的河边张望，看陆?什么时候回来。

徐惠然不能不跟来，站在边上陪着，心里怀念厨房的温暖。

陆李氏瞥了眼面色平和的徐惠然：“你倒是一点不着急。”

“五?读书好，有什么可着急的。”徐惠然淡淡笑着说，拢在袖子里手搓了搓。太阳下去，河道上的风一起，一阵阵风往衣服里钻，就觉得冷了。

陆李氏听着挺顺耳，嘴上还是：“那也出去要一天了。男人在外，当老婆的自然得担心。”

“五?跟大伯、三伯、四伯在一起，有什么可担心的。”徐惠然知道，她要是说担心，陆李氏又会说别把男人拴身边，男人是要做大事的。

徐惠然模糊记得陆李氏说过，只是她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说过。

“你这媳妇……”陆李氏瞅着徐惠然，再要说几句。

徐惠然指着远处：“大伯他们回来了。”

船离着码头还有段距离，陆珍就站在船头，两只手拢在嘴边喊：“娘，三弟和五弟都中了，五弟是案首！”

陆李氏听得不明白：“什么？”

“娘，是县试考过了，五?是头名。”徐惠然解释了句。

“我知道。你还不快去告诉爷爷和奶奶去。”陆李氏怕书香门第出来的儿媳妇笑话她不识字见识少。

徐惠然正好回去，不用在外面给河面上的冷风吹。

陆源听徐惠然一说陆璜和陆?县试都中了，陆?还是头名，高兴地大笑。

小陆蔡氏关心陆璜：“四?是几名？”

“三伯没说。”徐惠然不记得陆璜前世是几名。有陆?的光环在，通常人们是很难记住旁人的。徐惠然能记住陆璜考中，也是因为陈冬梅。

“管它几名，中了就好。”陆源急着出去，看看是不是披红挂彩的进来，跟他戏文里看到的一样。

“爹说的是。”陆构也站了起来。屋子里的人往外涌。

陆琥带着弟弟们已经来了。陆李氏给陆?搀着进门时，笑得合不拢嘴。

“爷爷、奶奶，五弟中了头名，是‘案首’，三弟中了十六名，这回县试兄弟俩都中的就我们家。”陆琥得意地说。

“好，好，赶紧告诉祖宗。”陆源领着去给祖宗上香。

陆李氏歪跪在地上，拍着大腿撕心裂肺哭了起来：“大爷，你看到了没有，五?中了，五?中了头名……”

欢乐的气氛一下变了，一个个低下了头，脸上没了笑。

陆?看了眼徐惠然，要她一起去扶陆李氏：“娘，爹知道的。”

徐惠然扶住了陆李氏另一边，帮着陆?扶起了陆李氏。

她做鬼十来年，从没有遇到过陆榉，想必陆榉要么早投胎，要么魂魄早散了。陆榉是不会知道的。

徐惠然看了眼陆?，他没死过，也没当过鬼，只能想像了。